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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貿易關係有望長期維持平衡

在美國有一個說法,那就是“對商界有好處的就是對美國有好處”。現在,這個說法也許可以稍事修改,改成“對美國有好處的就是對中國有好處”,至少在貿易領域內,這個說法是可以成立的。並且,這種觀點也與各大投資銀行對於新一年的展望相符。

據美國投資教育及諮詢網站“投資百科全書”(Investopedia)指出,“經過對由投資銀行高盛(Goldman Sachs)主持的2019年第三季度盈利電話會議(earnings conference call)上,與會的高層管理人員所給出的評論和看法,進行了綜合分析之後,得出了令人意外的發現。那就是,當前,企業高層們普遍都認為,2020年美國經濟的表現會相當強勁”。而那些對未來的展望持樂觀態度的企業,包括了跨國酒店管理公司萬豪國際(Marriott International)、消費日用品公司寶潔(Procter & Gamble)、固體廢物處理公司共和廢品(Republic Services)、摩托車及配件生產商哈雷戴維森(Harley-Davidson),以及安防設備生產商安朗傑(Allegion PLC)。

另外一家投資銀行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還預測,在2020年第一季度,隨著貿易摩擦的緩解,以及寬鬆貨幣政策的退出,全球經濟就會逐步恢復增長,而維持了長達7個季度之久的下滑頹勢屆時將得以扭轉。

摩根士丹利在發佈的2020年全球展望報告中預測,2020年,世界經濟增長速度將會提高到3.2%,比2019年的3%略微加快,並指出,“貿易摩擦的緩解將會減少對商界所造成的不確定性,同時也能夠使政府的經濟刺激政策更有效地發揮作用”。

不過,摩根士丹利也指出,具體的經濟形勢究竟會如何,最後還是要取決於中美貿易關係今後的發展和走向,以及美國對中國進口產品加征關稅的威脅,未來會不會落實生效。如果加征關稅正式實施的話,則全球經濟增長速率還會進一步放緩,降至2.8%,而經濟復蘇也會推遲到2020年第三季度才會來臨。

對於中美兩國的貿易前景,各界的觀點普遍都是並不看好。不過儘管如此,各方仍然相信,中美貿易談判最終是能夠達成協議的,同時也有望取得對跨國企業有利的正面成果,並且認為有理由對此抱樂觀態度。

各大投資銀行均指出,雖然面臨短期的波動,可是當企業為今後中國市場的商業發展策略進行分析評估時,還是應該把焦點放在如何維持原有的發展軌道之上,靜觀其變,而避免作出重大的改動。簡而言之,形勢是會在“黑暗之後迎來光明”的。

毫無疑問,美國總統特朗普的單邊主義做法,的確已經為美國“自找”了一些麻煩,對本國的經濟和企業都造成了一些損害。自2018年,中美貿易戰的“第一槍”打響,兩國首次互祭關稅大旗以來,雙方“口水仗”的激烈程度以及局勢的緊張程度都一再升級,因此,美國企業為此感到擔憂是不無理由的。而中美兩國貿易關係的持續緊張,也給整體的商業環境籠罩上了一層由不確定性所帶來的陰霾,同時也使得投資者在進行有關未來投資計劃的決策時遭遇了困難。

有猜測指,中國和美國這兩個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未來很可能會朝著彼此“脫鉤”的方向發展。這種猜測令那些對中國供應鏈存在依賴的企業日益感到擔憂。然而,與此同時,也有不少人認為,只要中美雙方達成了貿易協議,將眼下充滿不確定性的陰霾驅散,就能夠刺激經濟和財富增長,因此,企業應該儘早為自身做好定位和準備,以備中美一旦達成協議,他們就可以率先從中獲益。

不過,實際上,中美兩國會完全與對方“脫鉤”,這種可能性非常之低。無論是美國政府還是中國政府都已經表明,他們對於雙方因無法達成合作而造成的風險,是有著深刻認識的。再者,在2019年,中美已經進行過多輪談判,這為雙方在今後繼續展開對話打下了基礎。

萬豪國際集團認為,美國經濟總體上表現“強勁”,此外還提到,目前酒店行業的失業率很低,而酒店入住率則很高。寶潔公司則指出,“看不到美國經濟有任何疲弱的跡象”。共和廢品公司則表示,“美國的經濟基礎非常穩固……而對於目前以及2020年,我們的展望是,經濟發展將會維持在一個良好的態勢。”至於哈雷戴維森則認為,眼下市場的不確定性相比6個月之前已經有所減少,同時還提到,他們所在的摩托車製造業,在2019年第三季度的業績已經止跌回升,對此,他們認為是一個“令人鼓舞的信號”。

安防設備生產商安朗傑則表示:“我們對於經濟的發展趨勢持堅定、正面和樂觀的態度。”而安朗傑所在的安防設備與服務行業,業內的一些關鍵發展指標也已經顯示出,目前的發展形勢確實是令人振奮。比如,消費者信心指數已經有所上升,失業率則維持在低位,州政府和本地政府的稅收收入增加了,利率持續走低,而房地產市場則競爭激烈。總的來說,安朗傑認為,他們“看不到任何無法對未來的發展前景抱正面積極態度的理由”。

綜上所述,所有的現象都清楚地表明瞭一點,那就是,儘管中美兩國爆發了貿易戰,但是,只要各方能夠從中找到一種權宜妥協而又行之有效的辦法,那麼生活還是可以照常維持下去的。而這種折衷的辦法也能夠為世界最大的兩個經濟體的關係,找到一個可靠的新的平衡點。

儘管特朗普挑起了貿易戰的戰火,不過,來自紐約的企業戰略諮詢公司特內爾(Teneo)的分析師保羅·亨內爾(Paul Haenle)卻認為,並不是所有的錯,都可以怪罪到特朗普的頭上。他認為,即便坐在總統交椅上的不是特朗普,而是一個行事作風更為傳統的人,比如換作是希拉裡,或者是傑布·布什(Jeb Bush,前總統老布什的兒子,小布什的弟弟)等,他們也會對中國採取強硬的態度,尤其是在貿易和經濟問題上。

亨內爾指出,特朗普的做法的確與普通的行為標準十分迥異,他拒絕與盟友合作,拒絕與他人聯手,也拒絕採取利用多邊框架行事。特朗普所依賴的手段,是通過關稅和言論措辭來施加壓力,這與別的總統一般採取的手法大不相同。雖然,特朗普的做法也許具有著非常鮮明的個人風格,但是,值得一提的很重要的一點是,實際上,在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之前,美國政府內部就已經日漸形成了一個共識------為了處理和解決貿易和經濟上長期以來所存在的問題與不滿,美國需要開始採取行動了。

在2017年正式就任美國總統的第一年裡,特朗普就被美國與中國之間的貿易逆差“驚呆”了,而這也解釋了為何特朗普會在接下來的2018年初就正式與中國開打“貿易戰”互祭關稅。雖然,美國政府暗地裡與特朗普意見不合,可是,在政府圈子以外,有一個共識卻是在日益得到各方的廣泛認同,那就是,“中國在貿易上的做法是時候要改一改了”。

2017年4月,特朗普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弗羅裡達州的海湖莊園(Mar-a-Lago)會面。這次會面釋放出一個信號------中美兩國的元首彼此都深刻認識到,雙方都需要派出談判人員坐下好好商討一番。雖然,在競選總統時,特朗普針對中國的言論十分尖銳,不過,在本次會面結束之後,特朗普卻到處宣揚他與習近平之間有著“不錯的化學反應”(great chemistry)。

然而,就在上臺擔任總統剛滿第一年不久,特朗普就已經開始向一系列的中國進口貨物加征關稅,其中還包括了幾類中國對美國出口的主要產品。作為回應,在2018年4月,中國採取了相同的手段予以反擊,向美國的進口產品加征關稅。而這又使得特朗普迅速在次日宣佈了將會對總值500億美元的中國進口商品加征高達25%的關稅的計劃。但就在特朗普作出加征關稅的威脅之後,中國又再祭出同樣的報復手段,表示會對總值500億美元的美國進口貨物加征關稅。

亨內爾表示:“自那時候起,特朗普就意識到,如果想要贏得國內民眾的支持,他就必須得在切實解決中美貿易所存在的問題之上,取得一定的成績,比如在知識產權的盜竊方面、強迫要求技術轉讓方面,以及一些非關稅壁壘等等。此外還需要讓中國為本國工業提供的補貼,以及對國有企業給予的支持,符合世界貿易組織(WTO)的規定。”

2018年12月,當特朗普和習近平在阿根廷進行會晤的時候,加拿大卻在同一日應美國政府的要求,而在溫哥華逮捕了中國科技公司華為的副董事長兼首席財務官孟晚舟。然而,儘管孟晚舟事件讓中美雙方的關係再起波瀾,但是在2019年初,兩國卻仍然在短短4個月的時間裡連續舉行了7輪貿易談判。這一度給予了各方以希望,以為中美即將要達成貿易協議。

在中美雙方你來我往,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報復當中,也可以說是在特朗普和習近平相互“過招”的過程裡,兩國都清楚地認識到,如果中美關係惡化,那麼彼此即便是在得益的同時也難免會遭受巨大的損失。就像古羅馬鬥獸場(Coliseum)上的角鬥士,中美雙方各自所持的兵器,都是會令對方難以招架的獨門利器。

從中國方面來說,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擁有著獨特的優勢,他並不需要為了本國民眾的意見以及媒體的評論而煩惱,因為中國國內有著強有力的輿論導向。不過,中國的確有經濟低迷衰退的隱憂存在。經濟低迷會使省市政府的管制面臨挑戰,繼而又會進一步導致國家社會整體動盪不安。除此之外,香港的社會動亂也是一個讓中國政府煩心的問題,另外還有新疆的穆斯林問題,這些問題都有可能會對中國的貿易造成影響,而貿易恰恰又是中國希望藉以擺脫經濟低迷陰影的一個辦法。

再從美國的角度來看,美國總統特朗普在國內就好比陷入四面楚歌。到了2020年11月,特朗普就會迎來新一屆的總統大選。此前“通俄門”的指控和調查還讓人歷歷在目,而現在,特朗普又沾上了被彈劾的污點。在美國,特朗普面對著的是一群虎視眈眈、充滿恨意的媒體,這些媒體隨時準備放大他的所有錯誤,卻忽略他的一切成就。而相比之下,在輿論的問題上,中國國內的壓力則無疑要輕鬆的多,這是美國無法比擬的優勢。

毫無疑問,中美兩國無論是哪一方都想取得勝利。取勝並不是一個問題,然而,如何才能夠做到既取勝,成為“贏家”,而又不會讓另一方在本國民眾眼裡看起來像個“輸家”,丟了面子,這就是一個著實不易辦到的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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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目前是否存在著哪些因素,能夠在未來數年內促成中美兩國的關係達致平衡?如果有的話,這些因素當中是否會包括美國所提出的“互惠互利”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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